注意事項：

*兔赤

*OOC預警

*清水向

以上、沒問題以下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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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總是下雨。體育館外的雨連續下個不停，潮濕的空氣讓冒著汗水的肌膚更加黏膩。用力地吸著空氣，空氣中的雨味及汗味混和著，帶有一絲鎮痛噴霧的清涼味道，還有自己身上的、淡淡的洗衣精的味道。

 

冷靜不下來。

 

赤葦緊緊握著雙手，成拳頭狀，關節泛白，掌心全是汗水。

 

耳邊很多聲音。有來自自己隊上的人的聲音，那個特別大聲的是木兔的，那個輕飄飄的女聲是白福，幾個陌生的聲音是來打練習賽的對手，淅瀝瀝的是外頭的雨聲，轟隆隆的聲音似乎不是打雷，好像更近，卻好像又更遠。

 

啊、是來自自己心裡吧？赤葦默默想著。

 

深深吸一口氣，雙腳仍然在顫抖，雙手還是使不上勁，頭腦還是很吵。手感不對，跑起來腳有點不受控制，腦袋裡面有太多雜七雜八的聲音，沒辦好好好思考下一球的去向，也沒辦法好好思考今天攻擊手的狀態。

 

一切都很亂。

 

總之，最後一分是自己失去手感後托球，然而木兔仍然穩穩地、狠狠地扣了一顆超小斜線球後直接落地得分，贏了。

 

明明是贏了，但是赤葦很低落。本就不是很多話的赤葦，現在安靜地像是一灘死水般，更沒有活力，也沒有人敢靠近。幾位高三的窸窸窣窣地討論著，內容大多是關於赤葦為什麼這麼會安靜，明明贏了，也沒有打得多差。

 

確實，今天是贏了，整體的感覺應該是跟平常沒什麼兩樣，大家都正常發揮，木兔今天反而亢奮得過分，就算被攔下幾球也沒有開始消極。如果不是赤葦自己靜得嚇人的話，應該也不會有人察覺赤葦不太一樣，或是哪裡怪怪的了。

 

所以，當赤葦默默地走到長凳上坐下，手裡緊緊地握著水壺，像是要捏破一般，那修長好看的手指，關節上的泛白白得可怕，頭低著，毛巾隨意地披在肩上，有意無意地擦著汗時，那默默不語的低沉模樣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。

 

是啊、今天怎麼了？

 

赤葦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，只是一直覺得自己的球沒有打好，托出去的球似乎很遙遠。明明是從自己手中托出去的，卻好像沒有與他那雙手接觸過，虛無縹緲的觸感，讓赤葦很不安。

 

腳也跑不太動，腳步很不踏實，好像都沒有跑到正確的站位。明明踩在地板上的雙腿，卻總好像是在站懸崖邊，再多一步便會掉入萬丈深淵；或是站在搖搖欲墜的吊橋上，再多動一點，吊橋便會應聲斷裂。

 

尤其是腦袋，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腦袋裡晃來晃去。質疑自己今天怎麼了的聲音，努力想要思考的腦袋運作聲，從自己耳朵聽進去的所有大大小小的聲響，以及那室外、淅瀝淅瀝的雨聲。諸多的聲音混和在一起。

 

好亂。

 

「赤葦──」耳邊，似乎有個很響亮的聲音。

 

「別啦！你沒看見他心情好像不太好嗎？」這個聲音有點唯唯諾諾。

 

「可是赤葦他……」是第一個人的聲音。

 

「走啦走啦！讓他自己靜一靜啦！」再另一個人的。

 

「欸──」是第一個人。

 

赤葦嘆了嘆，緊緊地閉上雙眼，把自己鎖進去那深不見底的、黝暗的情緒深淵。

 

赤葦覺得外面的世界還是很吵。收拾場地的聲音，前輩們對話的聲音，後輩們打鬧的聲音。那個最響亮的聲音不管多遠多近，都還是能精準地被赤葦的耳收入，那就好像是一道光，或是什麼指標似的指引著他，彷彿只要抓著那聲音，自己就不會迷失。

 

一旁的隊友們有些緊張又無措地看著赤葦，除了木兔在一旁有些激動。

 

「第一次看到呢，低潮的赤葦。」白福輕聲說道。

 

「是啊，」小見露出一個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，「感覺真難辦呢！不過赤葦他應該也是有原因的吧？他又不是木兔。」

 

「哈哈、這倒是。」木葉笑道。

 

「所以我說，到底為什麼不讓我去找赤葦啦！」木兔有些憤恨地說，皺起眉頭，眉間像是隆起一座小丘，「如果我去的話說不定他會心情變好啊！我跟赤葦什麼關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！到底為什麼不讓我……」

 

「你去會搞砸的吧。」木葉聳聳肩，有些調侃的口氣對著木兔說。

 

「對嘛，」雀田應道，「平常你不也都是需要赤葦安慰的人，要你去安慰他的話，後果誰也不想承擔啊～」

 

「可是我是赤葦的……」

 

「好好好～我們都知道你是赤葦的男朋友，」木葉說道，「而且你這樣到處宣揚，就不怕赤葦不高興嗎？」

 

「赤葦也沒說不行啊！」木兔微微賭氣地說道。

 

「他也沒說可以啊！」木葉沒好氣地說。

 

「可是、」木兔單手托著下巴，像是在思考著，「那時候我跟你們說，他看起來也沒有不高興，也沒有跟我生氣什麼，看起來也很開心……而且現在重點是赤葦在難過啦！所以讓我過去找他嘛！」

 

眾人見木兔執意要去找赤葦，便也不攔住他了，只希望到時候的後果不要太糟，也希望木兔不要把赤葦的心情弄得更差。只是在木兔即將過去時，赤葦便起身，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，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。

 

「先走了。」一句話，就又讓氣氛降到冰點。

 

「赤、赤葦！」半晌，木兔才急急忙忙拿上自己的隨身物品，跟上赤葦的腳步。

 

「真不知道會搞出什麼名堂呢。」小見聳肩，其餘的人也嘆了口氣。

 

大夥就這樣看著木兔那精壯的背影，沒有拿著雨傘，就這麼衝進外頭的雨中。

 

體育館外的雨持續下著，赤葦撐著自己的雨傘，小心翼翼地不讓東西淋濕。他低下頭，視線停留在腳尖，除了留意水窪，自己也不太想抬起頭。內心好像還是有道陰霾在，輕輕地、慢慢地，將他的情緒染得更加悵然若失。

 

天灰灰的，赤葦的心情亦然。

 

赤葦踱著緩慢的腳步走向部室，從體育館到部室的路程不遠，但對現在的赤葦而言，這樣的距離就好比天涯般遙遠。腳步很重，心情也很沉，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，沒由來地失去手感、失去方向、好像也失去了思緒。

 

赤葦緊緊握住傘柄，如果這時候……

 

「赤──葦──」赤葦可以很清楚的聽見，來自後方的、屬於木兔的宏亮聲音。他忖了忖，才發現剛剛自己努力想要抓住的聲音，那個在黑暗中猛然射入的一道光芒，讓他不至於完全迷失自己的聲音，便是木兔的聲音。

 

木兔光太郎，人如其名，像光一般的存在。

 

赤葦停下腳步，才剛回過頭看，雖然雨的關係讓他的前方有些模糊，不過赤葦還是發現對方並沒有撐傘，正準備遞傘過去時，便被那人用力地擁入懷中，手中的傘也因衝擊過大而脫手飛了出去。

 

啊、要淋濕了。赤尾暗忖。

 

「木……木兔前輩？」禮貌性地叫著對方，木兔緊緊擁著赤葦，手的力道有點大，讓赤葦有些難以呼吸，「太、太緊了，木兔前輩。」

 

視線被雨刺得模糊不清，身體上因為練習賽的熱度也被雨水沖刷掉，變得冰冷，雙腳更是麻痺不已。雙眼難以對焦在那人身上，不過赤葦知道那是木兔，那是赤葦希望此時此刻能在他身邊的人，是赤葦所思所念之人。

 

「赤葦怎麼了？」木兔稍稍鬆手，不過還是抱著赤葦，語氣不是他那一貫的興奮熱情，而是輕輕淡淡、溫溫柔柔的那種，讓赤葦心裡沒由來地變得溫暖。木兔繼續著那輕柔的語調，「心情不好嗎？還是什麼奇怪的原因讓赤葦低落？」

 

「木兔前輩。」很溫暖，赤葦的內心漸漸不再是那樣的幽暗冰冷，有如被陽光照亮著，一絲一絲地明亮起來。不過還是不想淋雨呢，赤葦輕輕地說：「木兔前輩，我們先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吧？運動完這樣淋雨會感冒的吧？」

 

「啊啊、好像也是！」木兔有些抱歉地笑了笑，拿起剛剛赤葦撐著的傘，將自己與赤葦庇蔭在傘的下方，不是特別大的雨傘下，站了兩個高大的人，「我們直接去部室吧！順便把濕掉的衣服換掉，不然赤葦感冒的話可就糟了啊！」

 

「是。」赤葦那素來平直的嘴角，微微地上揚。

 

平時是個粗線條的木兔，用著兩人之間的手緊緊牽著赤葦的手，用著外側的手拿著雨傘，看上去有些彆扭，但木兔樂在其中。且因剛才稍稍淋到雨，赤葦手的溫度變得略低，相牽著的兩雙手，木兔的那雙手用著拇指在赤葦的手背上來回游移，像在摩擦生熱般捂著。

 

赤葦暗暗地注意到，雨傘所遮到的範圍大多是自己的身子，木兔的身體大半都被雨淋到了。雨水順著木兔的手臂肌肉線條留下，泛著一層亮亮的光，陰陰暗暗、模模糊糊的視線，讓赤葦不自覺想到某些歡愉的夜晚，旖旎的氛圍。

 

糟糕。

 

快速地將視線轉向別處，赤葦覺得臉上一股熱，許是臉紅了。這個小小的瞬間木兔自然是不會錯過了，他發現了赤葦頰上的紅暈，起初還沒有意識到原因，不過當木兔看見自己外側手臂上的水珠滑落，然後腦中想像著赤葦剛出浴的模樣，自己似乎便知道了。

 

木兔壞心地笑了笑，想著等等該如何戲弄那個認真的人。

 

兩個人慢慢地散步到部室，裡頭還沒有其他人，方才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人跟過來。赤葦心想，大概是其他前輩有不想看見的畫面才不跟過來，至於後輩多半是前輩們阻止了。也是、畢竟跟他在一起的，是木兔前輩呢。

 

赤葦用著一如往常的快速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，換好時木兔才剛脫下上衣，拎著乾淨的衣服思考著。

 

「木兔前輩怎麼了嗎？」赤葦問。

 

「味道……怪怪的？」木兔若有所思地說著，「有種莫名奇妙的味道啊？像是……女孩子身上的味道？」

 

聽到「女孩子」，赤葦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了。

 

今天中午，木兔並不像之前一樣會跑到赤葦的班上喚著赤葦、說要一起吃飯。赤葦心想奇怪，都這個時間點木兔前輩怎麼還沒出現？抱著一絲好奇的心情，拿著自己媽媽準備的午餐便當，慢慢地走去木兔的班上。

 

到達目的地，木兔班上的男同學發現這位常常來班上、跟木兔要回字典等書籍的後輩前來，便往教室中後排的位置上望，搖頭晃腦了一陣後，發現位置主人並不在，才笑笑地、帶著一絲歉意地上前與赤葦說話。

 

「木兔那傢伙似乎不在，我以為他去找你了。每次中午，明明還在睡覺，一打鐘就抱著午餐衝出去，說著『要找赤葦吃飯啊！』之類的話。真是抱歉了，他是不是又忘記還你東西啦？」那前輩笑道。

 

「啊、不是的，」赤葦莞爾，原來自己在木兔前輩班上已經讓人有所印象了，看來以後要傳訊息讓木兔前輩拿到自己班上了？還有要提醒前輩別在上課睡覺了，「只是想說木兔前輩今天沒來，好奇一下而已。」

 

「那、你要不要在這等一下？」那前輩輕輕地笑著問赤葦。

 

「看來是這得這樣了。」赤葦禮貌地回應。

 

「抱歉啊、那傢伙總讓人不省心，你辛苦了呢！」前輩一臉像是替自己小孩抱歉的家長。

 

「哪裡的事。」是啊，畢竟自己心甘情願地、無可自拔地喜歡著木兔。

 

「找木兔嗎？」一旁經過的、同為木兔班上的女同學看見後輕聲問道，赤葦順著聲音循著了那女前輩，「他剛剛被一年級的小女生叫出去了呢，好像是去天臺？那後輩雖然小小的很可愛，但氣勢很強勢呢，絕對是要跟木兔告白的吧！」

 

語落，赤葦總覺得心中有些情緒在蔓延。

 

女孩子呢。

 

不是擔心木兔會被那位後輩怎樣，只是覺得是小小的女孩子的話，站在木兔身邊任誰都覺得很可愛吧？視覺上的身高差就顯得出來了，那是自己所沒有的東西，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自己站在木兔身邊的話，大概沒有那種視覺上的可愛了。

 

自己好像不小心對著那小女生狠狠地吃了醋呢。

 

意識到這點的赤葦，心情似乎更加不好，卻還是無奈地笑了笑。

 

原來自己心胸這麼狹隘。

 

「哦哦！赤葦！」木兔突然出現在赤葦身後，身上帶著一絲絲的、女孩子的甜膩味道，這讓赤葦的眉間起了小山丘，「抱歉啊！剛剛被叫出去告白了呢！那個女生很直接，被我拒絕後還跑來抱住我，嚇死我了。果然我很受歡迎吧？嘿嘿嘿──」

 

赤葦覺得自己心裡起了漣漪，心頭有些酸澀感，緊緊的，緊到呼吸握有些不順暢，像是被掐住脖子般難受。

 

不過他也知道木兔本來就受歡迎，個性開朗外向、對誰都熱心大方、是排球社的隊長、更是全國前幾名的攻擊手。如此赫赫有名又親人的人，怎麼可能不受人歡迎？說到底，赤葦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胸太過狹隘了。

 

赤葦看著那雙黃金色的閃耀瞳孔，神采奕奕地向著別人說自己被告白一事，像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買了新玩具般。那樣的開心情緒一點一點地感染赤葦，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，但心中還是有些什麼在攪動著。

 

嘛、原來如此。

 

此刻的赤葦對著木兔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，木兔仍對著自己的乾淨的上衣感到疑惑，那副模樣赤葦覺得是很逗了，畢竟對方是直爽豪邁的木兔啊，所以自己才會這樣對著許多細節有所感觸吧？

 

雖然也許很多人會覺得別跟自己相反個性的在一起，口頭上的互補最後會成為吵架的因素。但最起碼，從最一開始的互相認識時的扶持，至今仍然是沒有太多的爭吵。最多就是木兔在鬧脾氣，但那也很快就能夠恢復，只要赤葦對木兔好點，木兔便會心花怒放。

 

而今，是赤葦對著向木兔告白的後輩吃醋了，鑽牛角尖的是自己了呢。

 

赤葦收下笑容、慢慢走向木兔，將木兔手上的衣服拿過，抱在自己的懷中，而後用著他那深邃靜謐的雙眼看著木兔，輕柔的聲線在空氣中蔓延，「那是因為今天那個後輩抱住木兔前輩，所以前輩的衣服才會有女孩子的味道。」

 

「欸？是這樣嗎？可是我有赤葦啦！我最喜歡赤葦了！」木兔瞪大雙眼，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，眼神閃閃發光，用著興奮的聲音說著。語落，木兔歪著頭想著什麼，「啊、所以赤葦今天是在吃醋嗎？所以才會心情不好嗎？我猜對了吧？嘿嘿嘿──」

 

赤葦靜靜地看著興奮過度的木兔。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微微揚起，他沒有發現自己對於木兔有查覺到自己的情緒而感到開心，不過他倒是發現了，看著木兔那神采飛揚、精神奕奕的良好狀態，自己又更加喜歡他了。

 

「是是、木兔前輩猜對了。」

 

「吶、赤葦！」木兔突然一把抱住赤葦，赤葦被如此倏然的動作微微驚嚇到，不過很快地還是乖乖地靠著木兔的肩窩，「我最喜歡赤葦了，赤葦要相信我哦！所以不管以後有誰跟我告白，我一定都會拒絕的。所以呀、赤葦不用擔心哦。」

 

「嗯。」赤葦輕輕地回應著。

 

赤葦伸出手環住木兔的腰，精壯的那人讓赤葦清楚地感覺到那腰間結實的線條，兩個人的胸口靠在一塊，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心跳，使得赤葦漸漸覺得，能夠與這樣直率的人在一起、真是太好了。

 

「所以赤葦不可以再心情不好囉？」木兔臉上掛著一個笑靨，他伸手輕輕搔著赤葦的頭髮，只覺手心癢癢的，環著自己的、赤葦的雙臂，能夠感覺到那溫度有些冰涼。

 

「嗯。」赤葦輕哂，自喉間傳出的輕微震動悄悄搔了搔木兔的耳尖。

 

待兩人都換好衣服、木兔拉著赤葦的手往外跑的時候，外頭的雨已經停了。陽光毫無阻攔地撒下，水珠反射出粒粒晶瑩，顯得剔透。太陽的另一頭有道鮮豔的彩虹，將被雨洗刷過、變得乾淨清新的空氣刷上一筆不一樣的色彩。

 

「哦哦！出太陽了呢！」木兔開心地回過頭對著赤葦笑著。

 

木兔那樣的笑容是如此地過於炫目，就像那雨後的陽光般晃眼，使得赤葦不禁看得出神，也將那樣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頭上，畢竟這是成功將他從黑暗中救贖出來的笑容，換作是他人，許是行不通。

 

大家都覺得赤葦是木兔的監護者，卻不知木兔亦是赤葦的陽光，將赤葦心裡頭的烏雲趕跑，並且將他帶入一個亮眼的世界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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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
這篇拖超級久的哈哈哈XD

差點被我窗掉，還好我還是寫完了www

偶爾也想看看木兔安慰赤葦呢！

抱著這樣的想法便生出了這樣的文

最後就是，感謝看到這的各位❤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