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HQ/兔赤]倘若終焉 第三章 精靈微笑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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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碎念:我前幾天才知道連結不能用了,總之這裡的連結都是可以用的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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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有誰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嗎?』

 

『也許有,不怎麼記得了。』

 

『欸?不過我真的覺得你的笑容是最好看的!』

 

緣起、於此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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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去星野家之後,貪食之在位者,木兔光太郎,發現了兩件事。不過能讓他發現的事,通常都是全惡魔族都已經知道的事了,此外還是某位精靈再三提點才發現了。

 

第一件事,那日隔天,身為傲慢的月島並沒有離開家,則是安安分分地留在家裡。對外告知的原因是在家認真學習能力的控制,不過木兔也很清楚,那繼承者月島螢的能力有多好,不須特別加強。他認為,大概又是因為山口了而倒下了。

 

月島因為山口倒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第一次似乎是月島滿十五歲的那天,月島臉上雖然一臉平靜,不過木兔有發現月島的嘴角微微揚起。而上一次、木兔並不是很清楚原因,不過也是因為去找山口之後了。

 

木兔並不明白,為何月島會發生這樣的事?傲慢之在位者及天神亦沒有多說什麼,他不懂為甚麼,明明是件很嚴重的事吧?木兔也不知道要跟誰討論,便問了赤葦跟黑尾,雖然雙方的答案都是「因為山口吧?」,但平日粗枝大葉的木兔,也發現了赤葦眼中的不尋常。

 

身為好奇寶寶的木兔,自然是想要好好追問赤葦了。

 

像個黏人精般在赤葦身邊繞來繞去,最終還是沒讓赤葦說出口。

 

看著木兔因為沒有跟他說而黯然神傷,赤葦微微皺起眉頭,畢竟木兔沮喪的模樣總是讓赤葦於心不忍。但是他跟月島說好了的約定,定是不會輕易說出口,除了因為他是正直守信的赤葦京治,此外還有不知道該不該讓木兔知道。

 

心意相通,能力便會否定持有能力者,進而反噬。

 

畢竟,這些事情,天神等神族的人、以及精靈族的長輩們、甚至是七大家族的在位者,都沒有主動跟他們說過,原因不明。是月島在經歷過這些後才跟赤葦說的,說是要提醒赤葦千萬不可以跟木兔連結。再加上赤葦自己的心情,所以才會困擾著赤葦。

 

不過這些、木兔並不知道。

 

木兔發現的第二件事情,是黑尾跟研磨。

 

他們本來就常常一起出沒在各種場合,畢竟黑尾跟怠惰之在位者訂下了那樣的約定,由他近身保護研磨不用想也是必然的事情。但是木兔覺得在去完星野家後沒幾天,他們的距離似是更貼近了。

 

此外,他也發現研磨的能力氣息越來越薄弱,體力也是,身體漸漸虛弱。所以黑尾總是一臉擔憂地護著研磨,小心翼翼地照顧他的起居──雖然本來就是了。然而沒由來地突如其來,他倆都措手不及,卻又不知道原因為何。

 

面對這樣的情況,木兔與研磨同為七原罪家族、此外還有與黑尾的兄弟情誼,使得他更是關心起研磨的狀況。雖說月島偶爾也有倒下的時候,不過月島很強大的,所以木兔並沒有對此多上心了。

 

同樣地,木兔跑去問赤葦。赤葦沒多說什麼,他自然是知道為什麼了,但他只是暗示性地提醒木兔,「也許他們做了什麼天人共憤的事吧」,赤葦用的輕輕淡淡的語調說著,臉上靜如止水,不見任何波瀾。

 

即使木兔察覺到了赤葦有所隱瞞,但他選擇相信赤葦對他保有秘密是有合理原因的。無他、只是因為木兔真心相信赤葦。

 

相遇的那刻,不過正是去年的繁華春日。

 

木兔在能力的掌握上是得心應手了,不過偶爾會遇上一些麻煩。例如他曾經跟黑尾互相切磋,身為七原罪家族的木兔,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贏的,結果卻被黑尾攻得猝不及防,最後雖然沒有受傷,卻知道了自己是還遠不及黑尾。

 

木兔在那之後獨自走在梟谷園裡。進入消極模式的木兔,連身為貼身護衛的木葉也不能很快地讓木兔恢復,便讓他獨自在園中散散心。等到晚點那惡魔走累了、花看多了,再陪著他多說說話,木葉覺得木兔便會恢復了,畢竟一直都是這樣的。

 

而那日,風和日麗,鳥鳴花正綻,園中那奼紫嫣紅、百花盛開的華美景象,木兔看見了在繁花叢中、那身段優雅、靜謐難親、卻給木兔舒舒服服的感覺的精靈。那精靈雖然氣息讓他感到有些難以親近,但木兔清晰地看見了他臉上微微勾起的弧度。

 

木兔被震懾到了。

 

他第一次發現,原來世界上也有這麼好看的存在。

 

彷彿是夜空閃爍星群中、最閃爍耀眼的天狼星一樣,即使繁星點點仍能因為那璀璨的光芒給抓住視線。清新脫俗的外貌、氣宇不凡的舉止、典雅高尚的氣質,那精靈的所有一切都讓木兔不禁看得失神

 

木兔怔怔地看著精靈,直至精靈發現了木兔那過於灼熱的視線,慢慢靠近木兔,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說出「木兔大人」之後,他才回過神,仔細地看著那風度翩翩、氣質非凡的精靈,並細細回味著那精靈低沉磁性的聲線。

 

如深潭般幽深的墨綠色雙瞳,彷彿漩渦般,讓木兔深深陷入。

 

好美。

 

那是木兔在腦中唯一剩下的言語。木兔看著那精靈,詞彙盡失,又出了神。

 

木兔發怔地看著精靈,這讓精靈感到有些疑惑。精靈眉頭微皺,那雙漂亮的眼睛微瞇,他看著木兔那雙金色雙眼,閃閃發光、宛如天真無邪的孩子般純潔閃耀,襯著春日裡的陽更顯照眼,那樣的樣子讓精靈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
 

像兩尊雕像般,雙方都靜靜地看著彼此,動也不動,誰也沒有打破這花鳥風月的片刻寧靜。

 

半晌,精靈莞爾,那模樣讓木兔再次感受到美的存在。

 

「請問木兔大人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有何貴幹呢?」精靈輕聲說道,嘴邊仍帶著淡淡的笑意,「啊、初次見面,您好,我叫赤葦京治,是精靈族的。方才沒有先自我介紹是我的不對,還請您見諒。」

 

「欸?」聽見赤葦那輕淡的聲音後,木兔才反應過來,他有些慌張地想要回應那位叫做赤葦的精靈,「你、你說你叫赤葦吧?原來你知道我呢!啊、來這邊是因為我……我覺得這裡的風景很好看啊!所以才會想過來呢!」

 

木兔努力地扯著笑容,雖然他還是有點因為輸了黑尾而感到氣餒,不過不知為何,當他看著赤葦時,心情漸漸變得輕盈。他覺得應該是因為赤葦給人的舒爽感吧,所以才讓他覺得心情似乎沒有那麼沉悶了。

 

「這樣啊。」赤葦回以禮貌的微笑。

 

木兔仍看著那笑容發楞,腦中一片空白,貧乏的語詞交織出的僅是一句話。

 

「吶、赤葦,有誰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嗎?」

 

自從那天起,木兔天天都會去梟谷園,春天裡的梟谷園顯得分外明媚,木兔總是尋著那精靈的身影。在找到赤葦之前,木兔總是皺著一張臉,賭氣般地噘起嘴唇。直到他看見赤葦那優美的身段出現在他的視線中,才會嶄露笑容。

 

貪食之在位者對此並沒有多說,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兒子並不會就這樣不回家了,且即使在外流連,那個少根筋的兒子也不會突然就與誰產生連結。當他知道赤葦的存在後,也知對方是那個賢良方正的赤葦京治,反而還很放心地讓他們相處,甚至偶爾讓赤葦伴著自己的兒子到處走。

 

當然,心細的赤葦當然是發現了木兔來找他時臉上的變化了。

 

本來他以為木兔跟他只有一面之緣,畢竟對方是高高在上的七原罪家族,對身為小小精靈的他應該是沒有興趣。怎知這木兔隔天一早就跑來,像是在找什麼,本是好心想幫忙,看見那高大精壯的惡魔臉上陽光般的笑靨後,才知他是尋著他。

 

赤葦自幼便被教予所謂七原罪與七美德的事情,這世界的準則他更是瞭若指掌。但他是精靈,精靈視緣分為一切,信奉著緣分所帶給他們的人事物,堅信著緣分所給他們的靈魂伴侶。遵行著這樣的原則,而遇見了這樣的木兔,所以赤葦覺得他與木兔想必不是偶然,而是註定。

 

但就是因為對於準則瞭若指掌,又被所謂緣分如此捉弄,所以才更加難受。

 

雖然不了解原因,但赤葦並竟是個知法守法的精靈,所以他時時提醒著自己,絕不可以對木兔產生感情,也不能讓木兔對自己有所依戀。

 

自己果然是該注意著什麼的,即使自己被信賴著。

 

木兔天天來找赤葦,赤葦對於木兔卻越來越上心。待惡魔離開後,他會想念那朝陽般的笑容、會回味著那精神飽滿的聲音、會憶著他們一日下來的對話──雖然都是自己在吐槽著木兔,但這些點點滴滴都讓他夢裡都經歷著。

 

赤葦記得春陽灑落,木兔肌膚上反射的光線、也記得在樹下休息時,正午陽光透過樹葉縫隙,斑駁地落在木兔身上的樣子、亦記得在日落時分,那高大健壯的惡魔臉上明顯的失落,意興闌珊地說再見。

 

愈發熟稔於彼此,赤葦也愈是知道自己對木兔的想法。自從第一次喚他「木兔前輩」、而不再是「木兔大人」後,赤葦便知自己是陷了進去。稱呼上的不一樣,是赤葦的最後一道防線了,若是再進一步,便會一發不可收拾,赤葦還不敢打破平衡。

 

而除了世界的準則,赤葦還有另一個不能違背的約定。

 

從小就能力出色的赤葦,自然是被精靈族的大家族,佐久早家族,給看上了,想讓赤葦以乾兒子的身分進到他們的家族。赤葦的雙親對於這份好意自然是歡欣不已,畢竟是精靈族的大家族,這份好意就像是神明降福般,是無比的榮耀。赤葦不敢違背父母的意思,也答應了。

 

而佐久早家的繼承者,佐久早聖臣,也對於那出眾的赤葦頗有興趣,他已有了靈魂伴侶,對於赤葦他僅是滿懷的崇敬與欣賞。

 

但是,一旦進入佐久早家,赤葦便不能像現在這樣讓木兔跟著了。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,這樣隨心所欲地外出自是不當了,而即使是身為七原罪家族的木兔等,也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去冒犯。

 

赤葦害怕得知消息的木兔會陷入低潮,但如果什麼都不說便離開,赤葦更是不忍心去想像那樣的後果。兩難之下的後果,便是時至今日都尚未訴說。

 

最後,在月島第一次倒下清醒後所告訴赤葦的話語,更是讓赤葦不敢輕易逾矩。

 

但、明明已經時時提醒自己了,但失控的感情卻不可收拾,每天清晨醒來,赤葦只覺感情是愈漸濃烈。

 

不過他也知道,只要自己不說、木兔也沒有對他抱持著同樣的想法,那就相安無事。
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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